That's the way it is

今天是平成20學年度開學的第一個飲み会

其實我真的越來越討厭去nomikai 了
但是因為我之前已經有大概四五個都沒去了
然後我們老師有跟我說
其他的我不去都沒關係
Because I am ALT
So for me it’s okay, but for her it’s not okay
但是這個真的最好要去
所以我還是去了

不過我不知道為甚麼
我每次都會抽到角落的位置
然後我都會坐在 校長 或是教務主任的旁邊或對面
之前有連續兩次我坐在教務主任的旁邊
今天是第二次坐在校長先生的正對面
坐在他們的旁邊或對面的好處是
其實不太需要去炒熱氣氛
因為會一直有人來敬酒
所以我可以很自由的在旁邊做我想做的事情 ie 大吃大喝
當然還有跟我想跟他聊天的人聊ie 我可以只跟英文老師聊天 哈哈 隨我高興
也沒人會有時間管我
但是如果坐在其他的位置 可能就一定要join 一些話題
然後跟大家聊天
然後有時候就是被強迫重複同樣的話題三百遍

為什麼我說我現在開始越來越不喜歡nomikai 了呢
因為 第一 我不喝酒
歐 不是我不喝酒 是我不在這種PARTY喝酒
因為我覺得沒必要
而且要是一說你喝酒 我不知道一個晚上要喝上多少啤酒
死都不要
啤酒不好喝 酒傷身體 而且I dun see the need for drinking at all
所以我一開始就是說我不喝酒 我也從來沒有喝過
像我今天就很開心的喝了三大杯的可爾必思 加上半杯的烏龍茶
飽到肚子快炸開了

第二個我不喜歡的原因是 太花錢了
今天還算好的 一個人三千五日幣
有實後 七八千的都有
那我們都會想盡辦法 就算很LAME的藉口 也要推掉
死都不要去

再來就是 我也不算是 “菜鳥”了
我不會因為我少去一個 他們就討厭我
而且 我更沒必要像日本人他們那樣應酬
Because that is not part of my job

可是 對於日本人來說 整個很不一樣

今天我坐在校長的對面
然後校長的旁邊是一個英文老師
(我們學校有四個英文老師
Tanaka sensei = 我的超有氣質大美女supervisor
Uemura sensei = 跟直春秀一樣的姓 一個很年輕 九大畢業的高材生
Otsuka sensei = 跟大塚愛一樣的姓 一個超溫柔的媽媽
Araki sensei = 一個很熱心 對我很好的媽媽)
那今天坐在我對面的是Araki sensei
他真的對我很好 雖然他自己的小孩最大的才四年級 最小的才兩歲
但是他對我就像對他自己的小孩一樣 一直幫我夾菜 然後會一直主動來跟我講話甚麼的
我一邊跟他聊 他就問我說 暑假要做甚麼
我就說 恩 還沒有計畫欸 那你呢
他就說 他很想帶他們家的小朋友們出去玩 可是他跟他先生都是老師
就算一年有四十天的年假 跟本都沒辦法請 因為太忙了
我就說 可是你真的應該帶他們去玩喔 因為我小的時候 現在想起來最開心的回憶 就是我爸媽帶我們到處遊山玩水 現在就算一家人要具在一起 都很不容易了 何況是一起去玩呢
他就說 其實他很GUILTY 因為 他每天都好晚回家
他先生也是老師 所以也都很晚回家
跟孩子都沒甚麼相處的機會
還好 他跟他爸爸媽媽住樓上樓下 所以外公外婆會顧小孩 煮飯甚麼的

我聽了之後就覺得 有點心酸

後來 因為一直有新老師們來跟校長敬酒
我就換跟Uemura sensei 聊天
我跟他說 你趕快來跟我聊天 不然你都不能吃東西
因為日本的規矩是 新老師 年輕老師
都要負責籌畫NOMIKAI
要一直幫忙倒酒 order 酒
可能一整餐下來 自己都沒吃到多少 可是明明就也是要付錢
他跟我說 因為我是外國人 所以他跟我講真話沒關係
他說 他一個月賺20萬日幣
一個星期七天都工作
一到五早上六七點到學校 待到晚上九點是正常的
星期六日帶社團 練習 比賽等等的
然後就算來NOMIKAI 還是有無盡的工作
每次nomikai 一個晚上下來 他要花上ㄧ萬塊
因為他們的第二攤 他也一定得去 倒酒甚麼的
我就很驚訝的說 那你怎麼生活阿
他說 其實還好 因為 我都待在學校 也花不到錢
住在家裡 吃家裡的 也花不到錢
我根本沒有機會 更沒有時間花錢

他說 他真的很討厭日本的這種階級系統
他覺得 就算他今天老一點 變成資深的老師
他也覺得 為什麼要年輕的老師在那邊張羅倒酒
自己要喝自己倒就好了 everyone should have fun together
也許他講的在我們眼裡是應該的事情
可自在日本 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事情

他說 他很想要不要做了 也很懷疑為什麼自己有辦法持續這樣的生活
有時候都會想要請個一天 一個星期 一個月 或一年的假
但是就算他這麼累這麼忙 也不會生病 可能就只是意志力在撐吧
我就笑說 那趕快結婚生小孩 就可以請一年半兩年的產假了

他就說 如果他結婚生小孩 他就不想要這個工作了
他寧可辭職 去做別的工作 或希望他先生能有能力養家
再不然 就是就算他先生在家裡帶小孩 然後他賺錢養家 他都OKAY
可是他不要夫妻兩個都工作 這樣小孩子太可憐了

一個晚上 聽了兩個老師這樣講
真的會覺得很SAD

大家都很辛苦的在生活
Araki sensei 到最後上飯的時候
他就說他好餓阿 整晚都沒吃到
我就說 對阿 每次我來我都吃很多
因為大家都好忙著聊天
他就說 是阿 因為這是part of my job
To socialize with the teachers

聽到這樣 我會更覺得很sad
我覺得nomikai 應該是一個開心的地方
聊的也應該是casual 的事情
而不是大家一直猛敬酒
新老師要拿著一瓶酒 一個一個老師去打招呼
大家排成一堆 等著跟校長講話甚麼的

也許不是只有日本是這樣
只是我不知道而以
有工作的地方 都會需要一定程度的社交等等的

Yes
I know
That’s the way it is

But
I still can’t help it not to feel sad

And glad
That it is NOT part of my MY job